教育理论基础：家长和船长――中国文明和西方文明对比浅谈

中国文明是来自于耕地的，广阔肥沃的平原让人们不必再去探寻其他选项。但是征服耕地的过程并不是那样顺利的，单靠一个人乃至一家人都不足以解决问题，于是就形成大家族或自然的聚落，一大家子或者一村人一起面对问题，这就形成了特有的人情圈子。所谓人情圈子，简单举例来说，假如A给了B一个他认为是可以表达善意的东西，即使这个东西B并不需要，B也要接受，因为同一个圈子里的CD等都在看着，假如B拒绝就说明这是个古怪和不通情理的人，因为这事的核心不是东西本身，而是相当于一种仪式，等于是A在向B示好。示好的结果就是B不得不接受他的善意，并且在某个时候以及在必要的时候要偿还，并且要加倍偿还，并且并非一次性还完，而是要还很久，并且要没有还的概念，而是叫做来往。这个来往往往要持续很久乃至一生，因为人情债是还不完的。如果有人指望一次还完，周围圈子里的人就会纷纷指责他不懂人情。所以人情实质上是通过这个虚拟假定出来的纽带把人和人捆绑在一起，没有人能跳出这个圈子，于是人和人的空间界限消失了，所以国人的隐私和权属概念总是没有那样清晰，因为一旦进入人情圈子，就等于是你的就是我的。在这个人情的包裹下，人们变成拉不开扯不清的一个共同体，一起面对，一起爱恨情仇，过着痛并上瘾的生活。所以中国文化可以称为是人情文化，这个人情在很多场合又被称为面子。所以深谙此道的人只要主动示好就会掌控对方的主动权，比如水浒里的宋江就通过主动送银子一招拿下了很多圈里的好汉。

而这个人情世界里的一个集中体现就是家长，因为家长有一个传承源头的名义，所以就有了一个先天的好的特征，于是子女从出生就负担起对父母的天然债务，因为父母生养你，你就必须一生还这个人情债，这是人情债的顶端。其他江湖上的和其他人的人情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的推演，相当于模拟化的亲子关系。所以这个文化特色之下，就设计发明了纲常伦理作为社会基本制度，将这个特色合理化神圣化并且到达了宗教崇拜的巅峰。人们都说中国是没有宗教的，然而去过天坛和故宫的人应当都能体验到，这地方如同宗教圣地一般，无处不是崇拜和祥瑞符文，充满神圣感，且崇拜的核心是祖宗，也就是家长中的代表。皇帝只拜列祖列宗和天地，因为他是天子，所以天地也只是他的父母，也就是仍然是拜父母拜祖宗。其他万民就拜皇帝，因为根据纲常伦理，君即父，仍然是全国一家人，共同崇拜同一个家长。所以在这个合理化神圣化的前提下，人情圈子和家长权威得到了无限肯定和放大。

西方是起源于海上的文明，最初的克里特文明就是典型的海洋文化，而最初的希腊民族也是典型的海上民族，他们的文明也是古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在海上的遇合。因此既没有原创的文明，也就是无所谓文化的神圣感，他们习惯了拿来主义。陆地上的贫乏和割裂状态使他们难以安于现状，于是只好按照一直的传统向大海要资源。在海上漂泊就要靠船，于是船就成了他们最基本的组织单位。笔者曾在船上漂流过一阵子，那感觉是刻骨铭心的孤独寂寞跟无聊，一种与世隔绝的绝望。但是水手们习以为常，该干嘛干嘛。这是水手生涯第一个要面对的状态，于是每当靠岸他们就会尽情放纵宣泄，因为海上的日子简直就是地狱。而且厕所也是开放式的，再加上命悬孤岛的绝境使他们被动捆绑在一起，彼此间根本没什么隔阂，礼节之类的在海上基本是不需要的。所以粗鲁野蛮都成为水手们的代名词，因为他们的命都绑在一起，有今日无明日的，就只关注最核心的生存和靠岸问题，其他的都不在乎了。所以命运既然绑在一起，目的和意志自然是一致的。利益的一致也就使他们能够空前团结协同做事。据说古希腊人们都是抽签出海，一户一人，出去的人十有八九是要死的，生存下来的就有可能在海外建立新的国度，他们在出海前会签订协议，成功如何失败如何，相当于现在的各种风险投资。因此冒险成为船上民族的主题。赌博似乎是人的天性，因为一成不变会使人失去希望，失去翻身的机会。但是海上民族可以通过冒险来满足赌博的欲望，耕地民族可能只有赌场上能有一本万利的机会。他们习惯了冒险，也习惯了应对风险，于是他们的文明渐渐形成契约的核心。契约的意义就在于控制风险和分配利益，他们直接研究最根本的利益，而不是忙于宗教崇拜，所以电影教父里说基督教浸泡了上千年的欧洲这块石头，它仍然只是外表湿润里面还是干燥的。

船长成为他们的一个领袖代表，一般船长乃是水手们推举出来，总是他们这个共同体中最信任的人，这就是最早的民主选举的起源吧。所以船长不是靠人情债来控制群体，而是通过契约，不管是明文的还是约定俗成的，总之是一种契约的形式，所有人在这个精神约束下进行活动。最终的结果是靠赌博的运气，好了呢就一船升天，不好了呢就一船升天。

所以呢很难讲是哪一种文明更加先进，因为只是联络和控制群体的方式不一样，一个是靠人情债，一个是靠契约。但是最终的结果是船长的人控制了大部分资源，这跟他们赌对了运气有关，也可能跟他们一直在应对风险中成长有关，因为耕地文明在一成不变的模式里很难走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离开故土就施展不开，而海上民族的核心就是不停地转移，因此可以更加开发潜力和资源。今后的转型实际上也无非是精神文化上，说到底就是继续这种人情圈子还是转向以面对风险为核心的契约层面。

教育和文化是不分家的，如果知道或者确定了未来的方向，也就知道往哪里引导人，知道教育的目的是想要培养出哪一个层面的人。从安全起见，笔者的票是投给契约层面的。

以上是家长和船长——中国文明和西方文明对比浅谈，希望能对您的备考有所帮助。中公教育祝您考试成功!

中公讲师解析